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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成哀愁事件薄


by albino_zuki

DEAR BOY HOTEL

キャスト:
(按出场先后顺序)

ひろC:神田浩史
小野D:小野务
ゆうきゃん:中村梶
S田:熊田智和
あんげん:安元邦彦
大典:楠大门
ズッキー:铃木裕
ゆっちー:游佐浩一
ヒデ:石川英雄
わたるん:羽多野和俊

冬瓜:楠谷子→游佐谷子
安娜:安元爱→羽多野爱
人妖:石川夭子
小护照:诹访护子
S:尻子
丸子:福丸大师
八口:杉田八子
口子:中村口子
煮面:三木千寻

theme song:
ハッチ「恋歌」

2008.11.25全篇完结
全篇就直接跟我要吧……

3.29更新番外一篇:关于「父亲」
只想说一句,最近木原文复习多了OTL



番外 关于「父亲」

清晨,廊下的风铃上密密凝着水珠,早春时节独有的寒气随东风氤氲着,铃木裕不过略站一站就通身凉透,直打了几个喷嚏。他随手擦擦鼻子,继续挥动手里的扫帚。
“穿那样少不要感冒了!”
对面路过的男人停下来,手里端着牙缸,脖子上挂着毛巾,金色的头发像团草。嘴里含一把牙刷,模模糊糊地向他喊。
“不要你管啦!”铃木嘟嘟囔囔地反驳,鼻音意外的重。
男人咂咂嘴,继续刷着牙走开了,拖鞋在地板上留下啪嗒啪嗒的响声。铃木用力抽了抽鼻子,觉得被那么一说嗓子仿佛也痛起来。
不多时男人再次出现,手里多一件白色风帽外套,铃木认得那是自己的衣服。
“穿上吧。”
无征兆地衣服飞过来,不偏不倚落在铃木头上,挣扎了好一阵才套进去,仍在原地的男人哈哈笑了。
铃木被看得脸红,气急败坏地速速收了垃圾离开院子。若是被别人取笑他一早便骂回去,面红耳赤地与人争执。只有拿这个男人没辙,因为自己喜欢他。

男人叫做楠大门,是个怎样看都不正经的人。年纪已经四十开外却总一套花衬衫皮裤打扮,身材高大粗壮,腆着微微隆起的啤酒肚。虽有几个钱,职业却很不体面,成日里戴墨镜拎皮箱,乍一看还以为是道上的人,其实不过是个卖春药的。
两人认识大约在一年之前,那时铃木刚从长野来东京不久,四处寻找职业。因自己打架闹事被学校劝退,家里闹得翻天覆地,他匆匆忙忙和朋友借了点钱跑到东京,一心想赚大钱回去给那一见自己就动用武力的父亲好看。
到了东京才知道,哪里的钱都不好赚,体力活时薪低又辛苦,只干两天就放弃了。眼看带来的钱花得一干二净,付不出房钱的铃木被撵出了旅馆。夜里无处可去,他便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,不期撞进了新宿二丁目,开始莫名其妙被许多男人搭讪。
“小弟弟,一个人?”
“一起喝个酒吧?”
铃木如坠雾里般被这些人推来搡去,念书时打架是最主要的生活内容,连镜子都很少照的他并没意识到自己秀气得像女孩子。他好容易摆脱出来,却又被迎面来的男人拦住。
“要不要打工?时薪很高的。”
男人拉他到街角人少的地方,单刀直入地问。
铃木隐隐意识到是怎样的打工,他手插在裤袋里,攥紧仅剩的一千元。
“有多高?”
“三万。”
铃木瞪大眼睛,三万的时薪在脑海里瞬间具象化了。
“你的话,一个月赚个五六十万没问题。”
铃木踌躇着,努力估量那些钞票的厚度。
“……我、我干。”
嗫嚅着这样回答后,男人立刻抓住他的手,大步流星地走起来。
“现、现在就……?”铃木扯扯自己脏兮兮的衣角,“我还不知道要做什么……”
“你马上就知道了。”男人个子很高,低头看他时笑容暧昧,“我先要看你值不值三万。”

完全没有思考余地的,铃木被带到旅馆,用力甩在床上后,男人不容置疑地压下来。过程太紧凑,他甚至没来得及抵抗,一切就行云流水般结束了。
“来我店里吧。”男人边笑着边抹掉他的眼泪,“你皮肤真白。”
第一次的经历绝对不算愉快,但铃木并没觉得多委屈,隔天就去店里上班了,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适应同男人搭讪与男人上床,渐渐的圆滑,收入也多起来。
某一日,一整晚都在下大雨,老板有事出门,生意异样萧条。其他男孩子因没客人纷纷摸鱼去了,铃木无处可去只得百无聊赖地呆在店里。趴在桌上恍惚要睡着的时候,忽然一阵门响,一身?衣的男人携风带雨地闯进来。
酒保看见便大声招呼:“哟,大门先生,晚上好。”
铃木并不认识大门,见是熟客,也跟着蹭到吧台去,坐在大门身旁道了声:“欢迎光临。”
“新人?”大门是向酒保说的,得到肯定回答。
“我是如假包换的高中生喔。”铃木一边拿眼睛瞟他,一边自顾自拿他的酒喝了一口。不经意酒杯被猛地夺走,大门轻笑着教训他:“高中生不许喝酒!”
“喝点有什么关系?”铃木再夺回来,心里骂大门假正经,明明是巴不得把他灌醉带上床吧。
“不行就是不行!”大门口气强硬起来,一仰脖把酒喝个干净。
“小气。”铃木俯下身子趴在吧台上,继续细细打量大门。大门倒不在乎被看,气定神闲地喝酒,一面随便和铃木搭话。
“你几岁?”
“十六。”
“老家哪里?”
“长野。”
“高中二年级?”
“不念了。”
大门顿了顿,引起注意的铃木笑起来。
“被劝退了。”
“然后?”
“还有什么然后,离家出走到这里来赚钱了啊。”
“我说你这小鬼……”大门放下酒杯,结果又被铃木抢去喝。
“大叔,要不要和我做?”
“什么啊,我怎么可能和你做,我可不是HOMO。”
“不是HOMO来干嘛?”
酒保吃吃笑了,接过话说:“大门先生不是客人……不过我说啊,大门先生你和男人也不是不行吧,上次喝多了对店里的孩子动手动脚……”
“那是喝多了嘛!”大门涨红了脸一个劲辩白,“谁知道喝多了会做出什么来!……我说你这小鬼,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,不念书也不能做这种事啊!”
“谁是小鬼啊!……我做什么要你管!”
俩人口角也是随随便便的,说完大门接着喝酒,铃木转身到别的地方打盹去了。
“那孩子嘴虽厉害,一上床就变得羞答答的。”酒保咬着耳朵和大门说,“偶尔也照顾下我们的生意嘛。”
“我说你们也适可而止一点,这么年轻,警察来查有你们好看。”
“久保田可中意他呢,听见这话一定要生气的。”
“生气我也要说……他不在我先走了,这是样品,明天我带货来。”大门递上箱子,酒保会意,小心翼翼收在吧台下面。
“那孩子叫铃木裕,下次来记得指名啊。”
大门啐了一口,气呼呼地出门了。

第二天大门果然再次来访,和老板久保田交货,两人为价钱的事争执好一阵才成交。铃木那日仍然没有客人,闲在店里和酒保聊天,一面偷偷观察大门。
“那大叔卖的什么货?”
“情趣用品啦,药什么的,他的价格比较便宜。”
“难怪说他不是客人……”
“他一年有半年在东京,却不住公寓,只在台场附近住旅馆……”
这时正有熟客进门,铃木不再深究招呼客人去了。和客人在店里喝了不多时,便被搂着央求去旅馆。经过吧台时,铃木被大门一把拉住了胳膊。
“不许去!……对不起,他今晚另有事不能出去。”
铃木气得七窍生烟,正要发作却被死死拽住。
客人虽面露不满,但也没坚持,只向久保田说:“我下次再来。”
待客人一走铃木狠狠甩开大门:“我挣钱干你什么事!?”
大门并不理他而和一旁的久保田说话:“正要和你说这孩子,太小了不能用。”
久保田不以为然地掐灭烟头:“我当然知道他小,不过都是他自己愿意的,我可没逼他。”
“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将来一定要后悔。”
“大门老兄,赚钱可不管什么将来不将来,只看现在,你可是翘了我一门生意呢。”
久保田显露出明显不悦,铃木在身边瞪着一双眼睛。
“我啊,也不是多爱管闲事的人……算了,今天的货我再让一点可以吧?”
久保田没答话,径直往里间走去。酒保适时递过来一杯酒,轻轻说:“我说要生气的吧?”
大门也沉着脸,喝了酒向酒保挥挥手即刻离开,铃木心中怨气未消也跟着跑出去。
“我的损失就算了吗?”
果然这么一喊大门就站住了,转过身来叹口气。
“我说你啊……你这样叫勒索啊。”
“是你的错在先好不好?不然我今天至少有三万元进账,你不让我做生意又不给我钱让我怎么活?”
“小鬼,挣钱的方式很多啊,何必选这种糟蹋自己的工作……”
“我喜欢!我高兴!我就愿意这么挣钱!”
铃木失控般歇斯底里,大门看来像小动物一样张牙舞爪,他想笑,心里却涌出更多同情。
“行了,我知道了,给你钱就是。”
铃木一时间哑口无言,迟疑着伸出手去。
“当然不能白给了,你还没笨到那种程度吧?”
大门说着扬手拦了辆出租车,铃木站在原地一脸茫然。大门不等他做出回应,直接拉他上了车。

“到五番町。”
车子发动了,路程有些远,开了许久铃木忍不住开口问。
“五番町是哪里?”
“我家。”
大门一直板着脸,不动声色回答。
铃木心里虽然慌张,但也只哦了一声便跟着沉默了。
两个人在五番町下车,大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电话。
“诶?你今天怎么来了?我?我、我在外地……”
铃木听得出他在和什么人扯谎,待他放下电话正要问,大门不打自招地说:“不能回家了,老婆来了。”
“你、你结婚了?”这种突发情况是铃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。
“嗯,还有个女儿呢,虽然都离婚了……女人总是爱啰嗦。”
大门一面发着牢骚,一面又拦一辆车。
“没办法啦,找个旅馆吧。”
铃木心里彻底没了主意,只有跟着坐上去。
“到银座一丁目。”
铃木尽管才来东京不久,总归对银座有些印象,大抵知道那里的旅馆是怎样档次。
“不用去那么贵的地方吧?”
坐在前排的大门回过头来对他笑笑。“我讲究生活质量嘛,忘了我是卖什么的?”
羞得铃木满脸通红。
下了车大门拉着铃木一个劲走,铃木不辨方向便任由他拉着,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在东京站入口。
“怎、怎么回事?到这里干嘛?”
铃木总算察觉事情不对头,大门却看都不看他只顾向前走,手上的力气更?加三分。
“你要带我到哪儿去?”
铃木拼命想甩开大门,无奈此时才发现体力差距,被大门连拖带拽进了车站买了去长野的车票。
“拿着,回家吧。这儿还有五千,到长野以后坐车用。”
大门抢着把车票和钱塞进铃木的口袋,铃木掏出来他又塞进去。
意识到被耍了的铃木又惊又气,语无伦次了半日好容易喊了出来。
“我、我不回家!”
“不回也得回。”
大门不由分说拎着铃木的衣领把他推到检票口,铃木抱着必死的决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“你走不走?”
“我不走!”
两人僵持着经受来往行人目光的洗礼,过一阵大门终于受不了了,掉头往回走却始终不放开铃木。本以为他已经放弃,不想他只是又补了一张票。于是这一次铃木无处可逃了,被大门直接送到月台上。
车还没有来,手足无措的铃木站在黄线外突然大哭起来。
“……我、我不回家!你干嘛要对我这样!”
“我这是为你好。”
“我用不着!……你干嘛为我好!”
“我愿意对谁好就对谁好!”
大门也觉悟和这小鬼无处讲理,只得按他的方式说话。
铃木仍旧抽抽搭搭地哭,苍白的脸色变得通红。一只手被大门攥着,只得用另一只手不停在脸上抹来抹去。
“……行了别哭了,是男人就坚强点。”
“……久保田…我的时候我都没哭。”
“久保田这大混蛋。”
一时间铃木安静下来,大门感觉到几乎刺痛皮肤的目光。
“……你真的不喜欢我么?”
结果却丢来个让他啼笑皆非的问题,大门搔搔脑袋,苦笑着说:“我可是结过婚有孩子的人…”
“我不信!”
大门摊摊手,一副信不信随你的神气。
“……那你干嘛帮我?”半日铃木换了个角度问。
“我不是说了嘛…啊,车票什么的加起来也没有三万,这样我比较划算。”
听着大门信口胡诌,铃木的泪水又扑簌簌地涌出来,大门只得东拼西凑寻找借口。
“……唉,就像是父亲对儿子的那种感情吧,设身处地想想,你爸知道你做这样的工作,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回家的。”
“……我爸才不会,我回去之后肯定被他打一顿再撵出来。”
“打你也是在乎你,绝不是讨厌你的意思。”
“……”
似乎终于能心平静气地沟通了,大门心里也松一口气。
“……你真不喜欢我?一点也不?”
不想末了话题又转回来,大门被他念到耳朵疼。说喜欢他就会听话了吧,能让他回家自己怎样无所谓,说句喜欢男人又不会短斤少两。
“嗯喜欢,一点点而已。”
铃木终于破涕为笑了,笑得极腼腆,细细的声音回应了一句“我也是…”让大门禁不住要心虚。
好容易盼来了车,大门急急忙忙把铃木推上去,心里恨不得立刻跑出去抽一口烟。结果车门关上的一瞬,又迎上了铃木红红的眼睛。他不是不知道那小鬼早已不为着回家伤心,而是有些眷恋自己了。

可惜出来一次野了心的铃木辜负了大门,回到长野待不了多久又跑回来。心里只记得酒保曾说过「在台场住旅馆」,于是就耐着性子一家家找过去,居然还给他找到了。只是大门窘得无地自容,?忙跑去九州躲了起来。
铃木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,死赖在温泉旅馆不走。直到一个月后大门做好思想准备回来,总算能坦然相待了。
“我回来是做你爸爸,以后要听我的话,不要给周围人添麻烦!”
结果仍然令人丧气,大门铁了心将铃木的感情拒之门外。任他怎么哭怎么闹,又踢又咬,一个劲儿喊「大骗子!」,也不曾动摇。
两个人的关系直到年底才变得微妙的平衡,期间铃木坚持不懈地每晚跑到大门房间睡,大门没法只得与他同床共枕,不过直到他灰心失望地转回自己房间,大门都坚守做父亲的最后防线。
以后铃木再没把喜欢喜欢挂在嘴边,倒是中规中矩听大门的话。
大门说:“早上不许赖床睡懒觉!”铃木就起的比谁都早。
大门说:“晚上不许玩游戏睡太晚!”铃木就把PSP让给谷子玩。
大门说:“高中没毕业连个文凭都没有!”铃木就去考夜校。
大家都因铃木的乖巧过度感到不自在,但也觉得如此一来便走上正路,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然而每个人也都心知肚明,即便不说出来,铃木对大门还是一如既往。

上午开店不久,因生意不忙倚在厨房门旁看书的铃木听到有人叫他。
“用什么功呢?英语?”
是大门正在上初中的女儿谷子,走过来翻他的书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放春假过来住一周,我爸没告诉你?”
铃木悻悻地合上书本,小声嘀咕:“……平时他不怎么和我说话。”
“是么,还没说服他?”
铃木低下去的脑袋左右摇晃着。
谷子知道铃木的秘密,或者说在旅馆里这根本不算秘密。谷子自从去年和大家一起去牛久旅行后,时不时来旅馆住一住,除了她父亲外,和她交往最多的就是年龄相仿的铃木了。最近她又搭上了新朋友,隔壁漫画咖啡的老板娘三木,只二十出头的年纪,丈夫常年在外地工作。平日邻里关系相处融洽,谷子来住的时候去她店里看书,几次三番便熟识了,两人之间总有许多话题。
这时三木也跑来找她,在门口招呼一声:“谷子来了?有空去店里坐坐吧?”
停车的小野刚从外面回来,看见三木说:“大门先生要浩史补她英语课程,晚些再去吧。”
三木愈加好奇,直说着我不打扰你们,却走进店里来了。神田也抱着一摞谷子的课本走到客厅,啪地往桌上一放。
“趁现在客人少,快开始吧。”
谷子别别扭扭坐下来,一脸委屈:“才放假就补课,你们够刻板的……我爸呢?”
神田随手拉个凳子在旁边坐下,一面回答:“大门先生去六本木办事,晚上回来。……先从春假前测验里你做错的题开始吧……比如,这一题答案是A,为什么你要选B?”
“不为什么,四个答案我都不认识,随便懵的。”
“那先得记住这四个词才行,可是这样记效率很低啊……”
“放在语境里记得就快,”小野搭讪着过来,看看谷子的试卷,“我以前就是这么背的。”
说完后半晌,小野在大家鄙夷的目光中抬起了头。
“干嘛啊,别小看我嘛,念书的时候我英语课时很强的!”
“呜哇,小野君……”神田看他半日,噗地笑出来,边笑边向谷子说,“听好了,我现在开始造句。小野君,GIVE ME THE VITTEL!”
“诶?”小野一恍神。
“VITTEL在这里是个干扰项,其实就是那瓶饮料。”
这边神田跟谷子解说,那边小野拿着瓶子咕咚咚灌起来。
“喂,大辅你干嘛?GIVE ME THE VITTEL!”
“VITTEL DELICIOUS!”
“你瞎加什么台词,小野君,YOU SUCK!——就是小野君你好恶心的意思。”
“有什么关系,FUNNY IS JUSTICE!快乐就是正义嘛!”
“你这家伙越说越起劲啊?”
“浩史生气了~好可爱呐~”
“闭嘴!DON’T SAY I’M CUTE!”
“可爱就是可爱嘛~”
“不许说我可爱!”
…………
俩人说着说着吵起来了,三木向谷子那道题看过去,四个选项:CUTE、SUCK、JUSTICE、VITTEL。
可想而知,大门确实找对了老师。

晚上大门回来已经过了九点,谷子一直等他自己也没吃晚饭。大胖照例给父女俩预备了两碗面,今天铃木因出门采购错过了饭点,于是也跟着蹭了一碗。
三人饭桌上的气氛委实有些尴尬,谷子适时拿出了瓶酒。
“游佐爸爸给你的,很好的日本酒。”
“哦哦!”大门满心欢喜地接过来,打开盖子闻一闻,看见铃木也好奇地伸长脖子,他皱皱眉头吼一句:“未成年人不许喝酒!”话音未落,铃木随即缩回去。
“爸,你干吗对小裕那么凶啦。”
“我哪凶了,我是为他好。”
“为他好为他好的,我都听腻了。爸你只是逃避责任而已。”
“什么逃避责任啊,我供吃供喝供学费,哪一点不是负责?”
“爸你激动啥,我还没戳穿你呢,你明明知道小裕要的不只是这些。”
看着淡定吃面的女儿,大门一时间不太相信她只十四岁,他大概知道女儿清楚铃木的事,但没想到竟站在铃木一边。
“你还是小孩子你不懂,小裕也是小孩子,也不懂。”
大门结结巴巴地解释,一边下意识地把酒一杯杯往嘴里送,他故意装作没听到铃木低声的自言自语:“我不懂,可我不骗人。”
他很想大声反驳:“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,不然你迟早要后悔喜欢我这么又老又没用的男人!”可他说不出口,他知道铃木早准备了一堆理由等着他,一旦争执起来自己就要动摇。
为什么会动摇呢,因为他现在已经无法一口咬定「不喜欢」了。

满脑子都是千万别喝多,结果大门还是醉得人事不醒,大胖来收拾杯盘时只有把他背到房间休息。
谷子拽住正要回房去的铃木,偷偷向他说:“我爸只有喝醉了才说真心话,这时候正是机会,你去陪陪他吧。”
铃木明显踌躇,不想这时还在店里的三木也过来劝他: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那时候说喜欢是不是骗你吗?”
铃木一惊,谷子在后面打三木:“不是告诉你不要说嘛!”三步并两步把她推出门去,末了还不忘回头说:“别傻乎乎站着了,待会儿我爸睡着了。”
三木也附和着:“我们都是小裕后援团~同人志?在春COMI发售!”
“都说了让你别说!”
铃木也顾不上纠结意味不明的同人志,蹑手蹑脚推门走进了大门房间。

“给我水。”
还没坐定就听在榻榻米上四仰八叉的大门迷迷糊糊地命令,铃木只好去厨房端了杯水来。大门哆哆嗦嗦伸手去拿,结果不小心水洒了一身,连带被子也湿了一片。
“我拿新的来换。”铃木正要起身却被大门按住,连连摆手表示不用。
“你说我骗你是不是?”
没头没脑的一句话,但铃木完全能理解。
“算了,我不想再说这件事,反正你又要啰嗦为我好之类的……”
“我没骗你。”
只这一句,撑起身子说话的大门又仰面躺下去。
“可能一年前那时候我在骗你,但放在现在说绝对是实话。可说实话有什么用,你还没成年,我都四十好几的人了,还不如做你爸爸实在些,至少……在一起的时间久些……”
最后一句话低到几乎听不见,可见即使醉到神经麻痹,大门也下意识不愿说出来。
那确实是铃木等了快一年的实话,听来心里却隐隐作痛,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亦不自知。他还是取了新被子来换,然后静静躺在已然熟睡的男人身边,听他均?的呼吸,看他一起一伏的肚子。忍不住摸摸他满是胡茬的下巴,舒展开的眼角纹。
明天醒过来时他一定又要大呼小叫吧,惊慌失措地以为做了什么越轨的事。一想到这样是因为怕失去自己,铃木不禁轻轻笑出声,一面把那粗糙的大手放在自己胸前,紧紧地握住了。

「就算你不是我爸爸,我也绝不会离开的。」
by albino_zuki | 2009-03-29 15:55 | 同人作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