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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成哀愁事件薄


by albino_zuki

禮物*祝miya君生日快樂*

禮物

BGM: caligari<東京病>

我的名字是矢口雅哲,今天7月26日,是我26歲的生日。
事實上我沒有過生日的習慣。
大學畢業以後在東京做上班族,每天奔命於公司和公寓之間。
處於工作日時的生日,想起來都很困難。
每年卻都會和一班朋友一起去居酒屋慶祝一番。
我們一共四個人,每年都要慶祝四次。
這些都是我從國中開始的同學,認識的年頭大概超過10年了。
一起從茨城到東京來,念書,工作,喝酒……
他們每個人都和我一樣平凡。
優介在我對面的公司做職員;
悟史在是某建築隊的工人;
達琅……我不確定他在做什麽……
大概,我就是和一群這樣的朋友在一起,所以才會連沒有升職都感到心安理得吧?
雖說是到東京來打拼,可是過的不仍然是那種得過且過的日子嘛……
大學的時候還有夢想,還曾經爲了組樂隊而狠下心在耳朵上打耳洞。
……現在耳洞長死了,夢想也死了。
時而路過打過工的樂器行,也只是瞟一眼夢寐以求的某把吉他,然後就爲了趕地鐵匆匆的離開了。
我是在總結嗎?
26年蹉跎的歲月……
我注視著地鐵外面一成不變的黑色發呆。
行動電話出其不意的亮起了指示燈。
“唷!下班了沒有?不要忘了老地方見!”
“啊……”我看看表,晚上7點45分,電話是達琅打過來的,那邊傳來嘈雜的人聲。
“你現在在居酒屋嗎?”
“沒有,我正在向那邊走。優介他們大概已經在等了。”達琅用他一貫的大嗓門說話,我不得不把話筒拿得遠一點。
“恩,我下班了,在地鐵上。再有10分鐘就可以到了。”
“喂,每次過生日只是喝酒,這次來點新鮮的吧!”
“什麽新鮮的?”我失笑。
“送送禮物之類的……啊,回頭再聊!”
通話切斷了,我心裏想,送禮物才是更老土的生日啊……

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站在地鐵站的出口,可以看到混沌的天空。
今晚是下弦月。
我松松領口,加快腳步向居酒屋走去。

“啊!這邊!”
進去便看到已經在那裏喝酒的優介和悟史。
“達琅還沒有來啊?”
我小聲嘟囔著,優介正轉過頭去要杯子,坐在我對面的悟史伸過頭來睜大眼睛問我:“什麽?”
“啊……我說……”
“來來~~”優介把杯子塞到我手裏,頃刻間裏面已經裝滿金黃色的啤酒。
“爲矢口雅哲君26歲的生日乾杯!”
優介和悟史舉起酒杯,我也只好附和他們。
“那個……不再等等嗎?”
“呃?你還有朋友要來嗎?”
看著優介紅色的眼睛,我知道他們在我來之前就已經放開喝了。
“可是……達琅……”
平日裏都是我們四個人,少一個他們不會覺得不對勁嗎?
“喂!這樣子拿杯子喝太不過癮了,還是用瓶子吧~~”
兩個手舞足蹈的人根本聽不進我的話。
我也只能跟著他們一瓶一瓶的灌起來。
“喂,達琅怎麽還不來?”在五音不全的優介唱生日歌的間隙我這樣問他們,“要不要我打個電話問問他?”
“誰沒來?”悟史粗魯的打著嗝,眯縫著眼睛說,“你還要打電話?你不是說你電話放在陽臺上被雨澆到了,正要去修理嗎?”
……對的!我的電話壞了……
可是,爲什麽我還是能接到達琅打過來的電話呢?
“喂!不要發呆,接著喝啊!”
記憶變得曖昧……我來不及思考。
在酒精的催眠下,我的思維開始變的麻木。

悟史和優介的酒量很差,將近十一點的時候,終於被我灌到不醒人事。
我也兩腳發軟,沒有氣力將兩個醉鬼送回家。
“優介在這裏,我得送悟史回家……”
我用優介的電話找來他的女朋友,然後扶著搖搖晃晃的悟史走出了居酒屋。
第一攤就喝成這樣子,要續攤是不可能了。

達琅始終沒有出現。
我過了一個奇怪的生日……

上計程車之前,軟得像一攤爛泥的悟史突然向後跑起來。
我追過去,他正蹲在地下用力的嘔吐。
胃裏的東西清理乾淨以後,他似乎清醒很多,走路也不用我扶,直接鑽進了計程車。
“雅哲……你今天很不對勁……”車子開動時,他歪著頭對我說。
“你說,你在等達琅麽?”
我點點頭。
“你那麽認真……”悟史喃喃的說,“還說要給他打電話……”
“平時不都是我們四個一起……”
“雅哲。”悟史嚴肅起來,“你忘了嗎?”
“5年前的今天,達琅出了車禍……當時就……”

5年前……?
我的頭撕裂般的疼痛。

“你非常傷心,一直相信他沒有死,說話時也時常提及他,仿佛他就在身邊一樣……
我們開始覺得擔心,認爲你是不是精神受了太大打擊,後來也慢慢可以理解了,你們相處的時間最長,感情最深……
後來你畢業了,工作了,一直都很順利,作爲朋友的我們也就放心了。”
他轉過頭來,我低頭茫然的注視著膝蓋,但是可以感覺到他的視線。

“可是……已經過去5年了,雅哲,忘了吧……”

忘了吧……

我怎麽可能忘呢?
5年的時間,達琅不是一直都在身邊嗎?
你們都看不見嗎?
喝酒的時候不是都有他嗎?
還有……
他今天不是還打電話給我嗎……

我雙手捂著臉,卻無法阻止不成聲的抽噎。


我拖著沈重的雙腿艱難的回到家,大腦一片空白。
我不停翻看行動電話,不斷確認它壞掉的事實。
就在我重復這個動作時,有人在叫我的名字。

“是雅哲嗎?”
回過頭時,一個高大的男人走過來。
路燈很昏暗,讓我産生錯覺……

“我是達琅的哥哥,還記得我嗎?你小時侯常常來我家玩。”
男人走近了,我看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。
“總算你沒有搬家。”他露出微笑。

“今天是你生日吧?生日快樂!”
我把他讓進屋子,他斯文的喝著茶,一邊把身後的琴箱遞給我。
“這是生日禮物。”
“……這……這是……”

那是我大學時代暌違已久的吉他。

“……那傢夥臨終的時候我問他有沒有什麽願望,他說想送你件生日禮物,就是那把吉他……
你知道我們生活一直都很困難,從來沒有滿足過他什麽願望,但是……我想至少讓他在那邊心裏安穩些。
所以,儘管這把吉他開價很高,我也努力工作希望可以買下來送給你。可是……哈哈!”
他紅著臉搔搔頭,“請原諒我的無能,直到今天才送給你。”
“請務必收下,完成我弟弟的心願吧!”

我該說什麽呢?
我什麽也說不出來……

「喂,每次過生日只是喝酒,這次來點新鮮的吧!」
「送送禮物之類的……」

“過兩天就要回老家去了,老家的叔叔過世,把一份産業讓給了我。
我也要帶著達琅回去見見的父母了……”

走出我公寓的大門,他不斷的回頭向我招手,臉上寫著坦然的笑容。
我的視線又模糊了……
那個笑臉熟悉又陌生,
兩個影子重疊了……

他揮著手,對我說,

“我走了!”

“你多保重!”


他沒說再見……我知道,這是永別了……


= =|||
寫這樣的文...實在看不出快樂...
可是...唉...
我只會寫這樣的文= =
by albino_zuki | 2005-07-26 20:14 | 同人作品